88年乡里放电影,半夜收工遇见寡妇表白,她红着脸说:我行不行啊
"我行不行啊?"她红着脸问我,月光下那张熟悉的脸庞闪烁着羞涩和期待。
我心头一颤,回想起刚才露天电影散场后的偶遇,想起这些年来她作为寡妇的坚强与孤独。
那是1988年夏天,我们大队难得放电影,《牧马人》。
夏风拂过麦田,带着收获后的麦香,天还泛着鱼肚白,生产队广播喇叭里就传来了通知,说晚上大队部的晒场上要放电影。
这个消息像一阵风,转眼间传遍了整个村子。
我叫许长河,是生产队的电工,大家都叫我"电工河",也负责村里偶尔的电影放映工作。
我从生产大队部借来一辆平板三轮车,把笨重的放映设备从公社运回来,一路上尘土飞扬,衣服都黄了一层。
那天傍晚时分,村里的晒场上热闹得很,孩子们蹦蹦跳跳,大人们扛着马扎、搬着小板凳,敲盆打锅的来了一大帮。
"长河,这回放的啥片子?"赵大爷扛着他那把咯吱作响的竹椅子问我。
"是《牧马人》,刚从公社借来的新片子。"我一边摆弄着放映机,一边应着。
"那个片子好看不?俺听说是演那山里人的,是不?"赵大爷用烟袋锅子敲了敲竹椅。
"听说挺好的,公社文化站的老杨可是念叨了好几回呢。"我擦了擦额头的汗,"您老先找个好位置坐下吧,一会儿人多了,可没好地方了。"
夏夜的蝉鸣和孩子们的笑闹声交织在一起,空气中弥漫着槐花的香气和地里刚收的麦子味儿。
我忙着调试放映机,没注意到秦巧云来了。
"长河,弄得咋样了?要不要俺帮把手?"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我一回头,见是秦巧云,心头不由得一颤。
她是我们大队有名的能人,丈夫李光明四年前在建厂房时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没了,剩下她和十岁的儿子小军相依为命。
那天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碎花布衫,头发别着一个红色的发卡,脚上踩着一双白色的解放鞋,显得格外精神。
手里拎着一把蒲扇和两瓶汽水,正是大家都爱喝的北冰洋。
"不用了,马上就好。"我有些慌乱地回答,手上的动作却变得笨拙起来,那个胶片盘总是安不好。
"瞧你这大老爷们儿,笨手笨脚的。"秦巧云笑着放下手里的东西,熟练地帮我装好胶片,"俺天天在工厂缝纫机前穿针引线,这点小活儿算啥。"
她把一瓶汽水递给我,"天热,喝点凉的,你这一折腾,都成了'汗人'了。"
我接过汽水,触到她的手指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我们从小一起长大,情同兄妹。
她从小就是村里有名的俊俏姑娘,梳着两条乌黑的大辫子,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酒窝,谁见了都喜欢。
我暗恋她多年,可惜那时候我在县城供销社当学徒,等我回村时,她已经嫁给了比我能干的李光明。
光明走后,我常去帮她家修理电器,干些重活,但始终不敢表露心意。
小时候我俩还一起下河摸鱼,摘野果子,偷偷用宣纸糊过风筝,也曾约定过长大一起去北京看天安门。
如今想来,那都是遥远得像前世的事了。
电影开始了,《牧马人》的故事在黑白银幕上展开。
我坐在放映机旁,目光却不时地越过嗡嗡作响的放映机,寻找秦巧云的身影。
她和儿子坐在人群中间,身边还有几个平日里要好的婶子大娘。
月光洒在她的侧脸上,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,她专注地望着银幕,眼睛里闪烁着微光。
有那么一会儿,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十六七岁的秦巧云,那个让村里小伙子心驰神往的姑娘。
故事讲到动人处,我看见她悄悄擦眼泪,用蒲扇遮住脸,怕被小军看见。
"妈,你怎么哭了?"小军还是发现了,好奇地问。
"没事,眼睛进沙子了。"她低声说着,摸了摸儿子的头。
我多想走过去,握住她的手,告诉她我懂她的坚强与柔软。
可我只是坐在原地,静静地注视着她,像过去那么多年一样。
电影散场后,村民们陆续散去,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家,路上还议论着电影情节。
我开始收拾设备,把胶片小心地收好,擦拭放映机,这可是队里的宝贝疙瘩,比我一年工分还值钱呢。
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,转身一看,是秦巧云和小军。
"许叔叔,电影真好看!"小军兴奋地说,"那个放牛的叔叔可真厉害,我长大也想当个牧马人!"
"好啊,等你长大了,叔叔带你去大草原看马。"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。
"真的吗?那太好了!"小军高兴得跳了起来。
"行了,别闹了,这么晚了,该回家了。"秦巧云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,然后转向我,"光明走后,你没少帮俺家。"
她站在月光下,声音很轻,像是害怕被谁听见似的。
"俺家那台'红灯'收音机又坏了,整天'沙沙'响,有空来看看不?"
"明天就去。"我赶紧答应,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,又酸又甜又涩。
"这么晚了,我送你回去吧,顺便帮你扛设备。"她看我一个人收拾得慢,主动提出帮忙。
"不用不用,这些东西我都习惯了,你们先回去吧,小军明天还要上学呢。"我连忙推辞。
"小军,你先回家,我帮许叔叔搬东西。"秦巧云对儿子说。
"好的,妈,那我先回去了。"小军乖巧地点点头,蹦蹦跳跳地走了。
我不好再推辞,就和她一起往村口走。
夏夜的风带着稻田的清香和蛙鸣,田埂上萤火虫点点,像是天上的星星落在了地上。
我们一前一后,谁也没说话,只听见远处知了的叫声和彼此的脚步声。
走到半路,我忽然停下脚步,鼓起勇气说:"巧云,这些年你一个人不容易。"
她没接话,只是放慢了脚步,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影子。
"我...我一直..."我结结巴巴地,那些埋藏多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,像是喉咙里卡了块石头。
"长河,"她突然回过头,月光下她的眼睛闪着光,像两潭清澈的水,"这么多年,你到底想说什么?"
我深吸一口气,像是要做一个重大决定:"我想照顾你和小军...我是说,我喜欢你,从小就喜欢。"
这句话像是用尽了我毕生的勇气。
她愣住了,眼中的泪光在月色下晶莹剔透,像是午夜的露珠。
好一会儿,她才轻声说:"可俺是寡妇,村里人会说闲话的。"
"我不在乎。"我坚定地说,"从小到大,你就是我心里的那个人,从来没变过。"
"可俺在乎啊,"她咬着嘴唇,手指绞着衣角,"俺得为小军想想,他才十岁,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村里人的闲话会影响他的。"
"小军很喜欢我,这你是知道的。"我走近一步,手里紧握着放映机的把手,"我问你,你愿意吗?"
她低下头,脚尖在地上划着圈,沉默许久,突然抬起脸,眼中满是挣扎和犹豫:"俺行不行啊?"
这一刻,我看见了她眼中所有的不安与期盼。
她不是怀疑自己配不配,而是担心自己能否重新开始,担心社队的看法,担心儿子的接受程度。
"你怎么会不行呢?"我轻声说,声音里满是笃定,"你比谁都行。"
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,像断了线的珠子。
我们并肩站在乡间小路上,夏夜的萤火虫在田野间飞舞,像是点燃了希望的火种。
远处的知了叫着,蛙声一片,村子里的灯一盏一盏地灭了。
"给俺些时间,"她擦擦眼泪,扯了扯衣角,"让俺跟小军好好说说。"
那天晚上回到家,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脑子里全是秦巧云在月光下的样子,还有她那句"俺行不行啊"。
打从我懂事起,我就没见过比她更能干的姑娘,不管是插秧下地,还是女工活计,样样拿得出手。
李光明走后,她硬是咬着牙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,还供小军上了县里最好的小学。
她要是不行,这村子里就没人行了。
第二天一早,我就按约定去修她家的收音机。
秦巧云家住在村东头,一个小小的砖瓦房,院子里种着几棵桃树和一片小菜园,收拾得干干净净。
刚推开院门,就闻到一股饭菜香。
小军一见我就高兴地围着我转:"许叔叔,俺妈说你很会修东西,俺的收音机上的天线能不能也修一下?"
"当然没问题。"我揉揉他的头,心里暖暖的。
我知道,小军自打记事起就没了爹,这些年吃了不少苦,但他从不跟别的孩子抱怨,总是笑呵呵的,特别懂事。
秦巧云站在厨房门口,围着一条磨白了的围裙,眼神复杂地看着我们。
我朝她笑笑,她微微点头,转身去烧水。
"小军,去把那个收音机拿来,让许叔叔看看。"她轻声说。
修收音机对我来说不是难事,一会儿功夫就修好了。
我试着调了几个台,收音机里传来了京剧的声音,又清又亮。
"好了,以后不要放在潮湿的地方,也别让它掉下来。"我对小军说。
"谢谢许叔叔!"小军高兴地抱着收音机,像是抱着什么宝贝。
修好收音机后,我正准备告辞,秦巧云却留我吃饭:"都中午了,吃了饭再走吧。"
她做了几个家常菜,青椒炒肉丝,醋溜白菜,还有一个西红柿鸡蛋汤,都是我爱吃的。
饭桌上,小军突然问:"许叔叔,你为什么不结婚啊?"
我一愣,不知该如何回答,筷子在碗里搅啊搅的。
秦巧云赶紧打岔:"吃你的饭,问那么多干啥。大人的事,小孩子别瞎打听。"
"俺就是觉得许叔叔人挺好的,应该找个像妈妈这样的人。"小军天真地说,"俺妈做的饭可好吃了,做的衣服也好看,还会唱歌呢!"
我和秦巧云对视一眼,都笑了。
或许,这孩子的心思比我们想象的要通透。
接下来的日子,我常去秦巧云家帮忙。
修修这个,补补那个,有时候还帮着翻地种菜。
小军的单杠坏了,我给他重新焊了一个;院子里的水泵漏水,我换了新的皮垫;厨房的灶台裂了,我帮着重新砌了一个。
村里人开始议论纷纷,有人说我是存心不良,有人说秦巧云不守妇道。
"你瞧那个电工河,天天往寡妇家跑,指定是憋坏了。"队长爱人王婶子在村口打水时嚼舌根。
"就是,秦巧云也真是的,死了男人都四年了,还不消停,勾搭上了电工河。"李奶奶接茬道。
这些闲话传到我耳朵里,我也装作没听见,该干啥干啥。
但秦巧云不一样,她顾虑多,有一次在集市上被几个婶子当面奚落,回来哭了一场。
"长河,咱俩的事,要不就算了吧。"她红着眼睛对我说,"俺不想让小军受委屈。"
"别听她们瞎说,日子是咱自己过的。"我攥着她的手,"光明要是在天有灵,也会希望你过得好的。"
生产队长李大叔找我谈话,说:"长河啊,你是个好后生,可巧云毕竟是寡妇,你俩来往太密切,对她名声不好。"
"大叔,俺光明正大,没做亏心事。"我心里窝火,但还是尊敬地回答,"巧云这些年不容易,俺就是帮帮忙,怎么了?"
李大叔叹口气:"俺知道你们从小一块长大,感情好。但你得为巧云想想,她要是再嫁人,孩子怎么办?村里人怎么看?"
"孩子俺会当亲生的一样疼,至于村里人,日子长着呢,总有他们闭嘴的时候。"我梗着脖子说。
李大叔笑着拍拍我肩膀:"倔脾气,行,俺支持你们,但得办妥妥当当的,该有的礼数不能少。"
我没再说什么,但心里更加坚定了。
一个月后的晚上,秦巧云约我去村头的小河边说话。
那天河边芦苇荡里传来阵阵蛙鸣,像是一场小型音乐会。
苇丛深处偶尔传来夜鸟的啼鸣,更远处是收割后的麦田,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。
她穿着那件浅蓝色碎花布衫,头上别着红发卡,看起来有些紧张。
"长河,俺想好了。"她望着流淌的河水,"这段日子俺没睡过一个安稳觉,一直在想俺们的事。"
我的心提到嗓子眼:"你...决定了?"
"俺对不起光明..."她声音哽咽,眼睛里含着泪花,"当初俺答应过他,要把小军拉扯大,可是..."
"可是俺也不能对不起自己和小军。日子还长着呢,俺想让小军有个完整的家。"
"那你的意思是..."我紧张得手心直冒汗。
"俺想试试,"她转过身,正视我的眼睛,"可咱们得慢慢来,先不要声张,等小军完全接受了,再...再说结婚的事。"
我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,只能紧紧握住她的手。
那双手因为常年在地里干活和做针线活而粗糙,但捧在手心里,却比什么都珍贵。
"对了,"她忽然想起什么,"下周三还放电影吗?"
"放,听说是《红高粱》。"
"那俺和小军去看,"她轻声说,"就像普通人家一样。"
就这样,我们开始了小心翼翼的恋爱。
我们约定每周三看电影,那成了我一周中最期待的时刻。
有时电影放完,我会送他们母子回家,路上小军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,我和秦巧云隔着一段安全的距离跟在后面,说着悄悄话。
"今天生产队开会,说要从明年开始包产到户,队里的地都分给各家各户自己种。"我告诉她。
"真的?那多好啊!"她眼睛一亮,"俺就愁生产队那一分地,没法多种点菜。要是自己有地了,俺就多种点蔬菜,拿到集市上卖,再多挣点钱给小军补补身子。"
"到时候我帮你一起种,我爷爷就是老把式,教了我不少农活的门道。"我笑着说。
她点点头,脸上带着憧憬的笑容。
渐渐地,村里人的议论少了。
大家看我们不声不响,也就没那么多闲话了。
秦巧云在生产队干活更加起劲,家里的日子也过得红火。
小军在学校的成绩不错,还学会了用我教他的方法修收音机和自行车。
他是个聪明的孩子,特别爱看书,村里的图书室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的天下。
有一次,他神神秘秘地拉着我说:"许叔叔,俺有个秘密要告诉你,但你得保证不告诉别人,连俺妈也不行。"
"好,我保证。"我一本正经地说。
"俺打算明年参加数学竞赛,如果得奖了,俺就有机会去县城重点中学读书!"他眼睛里闪着光,"俺想给妈妈一个惊喜!"
"那太好了!"我为他高兴,"需要叔叔帮忙吗?"
"嗯,俺需要几本练习册,但是俺不想让妈妈知道,她会心疼钱的。"他低下头,有些不好意思。
"没问题,我下次去县城就帮你买,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。"我拍拍他的肩膀。
转眼到了年底,大队组织年终总结会,表彰了一批先进生产者,秦巧云名列其中。
会后,生产队长李大叔把我拉到一边:"长河啊,我看你和巧云的事,也该有个说法了。"
我一惊:"大叔,你..."
"别以为俺老眼昏花,"李大叔笑了,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,"你们这事,队里人心里都有数。巧云是个好女人,小军也是个好孩子,你要是真心待他们,队里人不会有意见的。"
"再说了,明年就要分田到户了,你们要是结了婚,那田地分配也好说。"李大叔意味深长地说。
那天晚上,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去找秦巧云,告诉她李大叔的话。
她听完,眼圈红了:"这一路走来,真不容易。"
她说起光明走后的那段日子,村里有人看不起她,说她没用,连男人都留不住;她硬是咬着牙,白天在地里干活,晚上在煤油灯下做针线活,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。
"俺以为俺这辈子就这样了,谁知道还能..."她泣不成声,话也说不完整。
"咱们再等等,"我搂着她的肩膀,"等过完年,等小军期末考试完,我就去你家提亲。"
她笑着点头,眼里噙着泪水:"好,过完年。"
春节前,小军的期末成绩出来了,全班第三。
他兴冲冲地拿着成绩单回家,一进门就喊:"妈!许叔叔!俺考了全班第三!"
秦巧云欣喜若狂,我也为他感到骄傲。
那天晚上,小军突然对我说:"许叔叔,俺想让你当俺爸爸,可以吗?"
我和秦巧云都愣住了。
秦巧云慌忙说:"小军,这话不能乱说。"
"俺没乱说,"小军一脸认真,"俺知道俺爸爸不在了,但俺想有个爸爸。许叔叔对俺们这么好,俺想让他当俺爸爸。"
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,认真地说:"俺还准备好了一份申请书,上面写了为什么许叔叔适合当俺爸爸的七个理由!"
这孩子,平时看着闷不吭声,想不到心思这么细。
我蹲下身,平视着小军的眼睛:"小军,叔叔很想当你爸爸,但这事得你妈同意才行。"
"妈,你同意吗?"小军转向秦巧云。
秦巧云红着脸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她眼圈红红的,眼神里却满是幸福的光芒。
"傻孩子,"她终于开口,声音微微发颤,"要是俺不同意,能让许叔叔天天来俺家吗?"
小军高兴地拍起手来:"太好了!俺终于有爸爸了!俺要告诉班上的小明小红,他们再也不能说俺是没爸的孩子了!"
秦巧云赶紧拦住他:"这事先不要告诉别人,等...等俺们把事情办妥了再说。"
小军点点头,眼睛里却掩不住兴奋。
就这样,在一个普通的冬夜,在一个孩子天真的提问中,我们的关系有了明确的答案。
春节刚过,我就准备了一大包礼物,叫上村里的几个长辈,正式向秦巧云提了亲。
一个月后,我们在乡政府领了结婚证,又在村里摆了十桌酒席,算是告诉了所有人:秦巧云不再是寡妇,我许长河也有了自己的家。
村里人对我们的事议论了几天,很快又有了新鲜事要说。
"听说了吗,王老四家的闺女考上了师范学校!"
"隔壁村李家小子买了一台'飞鸽'自行车,花了一百五十六块呢!"
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流淌着,像那条流经村口的小河,有时湍急,有时平缓,但总是向前。
我搬进了秦巧云家,小军也改口叫我爸。
虽然一开始有些不习惯,但现在每次听到都觉得心里暖暖的。
我们把院子收拾了一番,种上了小军喜欢的向日葵,还养了几只鸡。
秦巧云的日子比以前轻松多了,有了我的收入,她不用再起早贪黑地做针线活了。
小军的学习更加刻苦,他有一个小秘密,每天晚上做完作业,还要多读一小时的书,说是要考县城的重点中学。
昨天,大队又放电影了,还是那部《牧马人》。
已经是第三次放映了,可村里人还是看得津津有味。
我坐在放映机旁,看着银幕上坚毅的主人公,又看看坐在人群中的妻子和儿子。
秦巧云专注地看着电影,时不时低头对小军说几句话。
月光下,她的侧脸比四年前更加柔和,也更加从容。
我突然明白了:人生就像放电影,需要勇气去按下开始的按钮,也需要耐心等待故事慢慢展开。
而最美的画面,往往出现在散场后的月光下,出现在平凡的日子里。
电影放完,我和秦巧云、小军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小军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,不时回头催促我们:"爸,妈,快点儿,俺肚子饿了!"
秦巧云挽着我的胳膊,小声说:"长河,你说俺当初那句'俺行不行啊',是不是很傻?"
我笑着捏了捏她的手:"不傻,每个人都会有不自信的时候。"
"可俺现在知道了,"她望着前方蹦跳的儿子,眼里满是幸福,"俺行。"
"是啊,你行。"我轻声回答,"在这个正在变化的时代,在这个依然保守的乡村,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,哪怕是一个寡妇,哪怕要面对无数闲言碎语。"
"因为爱与勇气,永远比世俗的眼光更重要。"
她靠在我肩头,轻轻地说:"长河,谢谢你,等了俺这么多年。"
前方,小军已经跑到了家门口,高声喊着:"爸!妈!快来啊,俺都饿死了!"
我们相视一笑,一起迎向那个温暖的小院,那个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家。
"我行不行啊?"她的问题,其实一直有答案。